米兰体育-赤龙挥舞战斧！绿魔不敌倔强之狮

　　卷首语赤龙挥舞战斧！绿魔不敌倔强之狮：“你是荷叶，我是红莲，心中的雨点来了，除了你，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？”岁月的风刀霜剑，无情地在母亲身上刻着一道道印痕。曾经轻盈的、秀美的、干练的母亲一天天苍老了，仿佛榨出了所有的爱喂养大了儿女，就一点点干瘪了。记忆中那些美好的岁月，在日子的荒寒里越发清晰迷人。熬过了一个严冬，迎来春日的融融暖阳，愿天下所有的母亲都能慢慢地、稳稳地，走向那菜花、桑树和鱼塘，愿天下所有母亲恒久安康！

致我亲爱的母亲

文/张喜妍

　　写下这个题目，母亲那蹒跚的身影立时浮现在眼前。泪，不知什么时候，顺着脸庞滑落。母亲，难道您真的老了？

　　农历，二零一六年，十一月，二十六，晚。

　　母亲病了，在县中医院。一听到这个消息，我的大脑顿时发懵，一片空白。什么病？不敢多想，也不敢多问。慌乱之中，正站在凳子上往柜子里放被子的我，竟一下子摔在地上。这，是什么征兆？

　　火速赶往医院。母亲看似一切正常，正常说话，正常走路。我的心稍微平复。站在检查室外，心，怦怦直跳。我双手祈祷，祈祷我的母亲安好。结果出来，脑出血。医生的淡定，让隔行如隔山的我以为无大碍。

　　就这样，一切看似正常的母亲躺在病床上，必须躺在床上。这一躺，就是十九天。

　　电脑监测在嘀嘀地响着，输液瓶里的药液无声地流着。看着熟睡的母亲，我多想抚摸一下您的脸，就像我小时您抚摸我一样啊。您，是太累了……

　　还记得，麦收时节，您戴着草帽、挥舞镰刀的情景。头天晚上，您磨刀霍霍，皎洁的月光映着闪亮的镰刀，那声音格外骄傲赤龙挥舞战斧！绿魔不敌倔强之狮；晨光熹微，您雄赳赳，气昂昂，像整装进发的战士，踏着两脚露水走入麦田；烈日当空，您带着草帽，一手抓麦秆，一手握镰刀，顶着骄阳不知疲倦。豆大的汗珠在您的脸上狂奔，衣服被浸湿的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。累了，您直起腰，用衣襟擦擦汗；渴了，您就着茶壶，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个够。母亲，您对土地的虔诚，使得这些麦子在您手里变得格外乖巧，身后，铺就了一路金黄。

　　是啊， 您是家里农活的顶梁柱。身为小学校长的爸爸以校为家，而且身体不好，加上两个哥哥在外求学，理所当然，您成了家里响当当的农活一把手。就这样，您铁肩担重任，辣手干农活，任劳任怨，从未说过一声累，叫过一声苦。

　　还记得，上小学时，一吃完饭，我就想悄悄溜走。您就像一个警察，用那火眼金睛识破我的小诡计，两眼一瞪，大呵一声：“站住！”顿时，吓得我两腿发软。就这样，我被束手就擒，乖乖的站在您面前，听候发落。这时，您就拿着粉笔在地上给我出算术题，过关方可放行。有时，午后的阳光，您会靠在门口看《妇女生活》等杂志。我呢，赶紧抓起哥哥的《金色童年》，像模像样地读着。读着读着，我当时就成了肖复兴的粉丝。书籍，向我打开了一个精彩的世界，打开了我的心窗，诱惑者着我这个充满着憧憬的小女孩。

　　是啊，在那个不太富裕的年代，您省吃俭用，节衣缩食，从牙缝里挤出钱，供我们兄妹三人读书。母亲，是您，无声地教会了我们对知识的尊重和敬仰！是您，让我们有了昂首阔步不断前行的勇气和信念！

　　还记得，您曾告诉我，您最不喜欢流泪。十几岁就没了父亲的你，做了一辈子村妇女工作，大大咧咧，风风火火。上级布置的工作，保质保量完成；村里的事情，挨家挨户沟通。您用真诚与热心、坚强与乐观，书写了一个真正的你，那个时代的你。我懂，您是能够抗衡疾风的劲草，您是可以抵御风暴的女汉子，您是能够笑傲江湖的传奇！此时此刻，我却忍不住哽咽……

　　静静地，您躺在病床上，发出均匀的呼吸，监护仪器不时发出的滴滴声打破了病房的安静。您很服从医生的命令，什么时候吃什么药，您都记得清清楚楚。平时最不爱吃药的你，一丝不苟地严格执行，唯恐有所遗漏。频繁的输液，您那粗糙的双手肿得像海绵一样，甚至变得有些光滑和细腻。 每每给您热敷双手，托着这双手，我就想：这曾经是怎样的一双手啊？粗壮、有力，雕琢着生活的画卷，镌刻着岁月的沧桑。如今，却是难得的、如此的纤细与温柔。

　　每天，我们都小心翼翼地盯着血压、心跳和体温的数字。每一次的波动，都会让人不安和惊慌。有时，您会轻轻的叹息，继而慢慢的翻转身体。赶紧给您扣扣背，您却固执的不让，说要睡觉。有时，护士给您扎针，您反复交代要轻点。一针下去，你会“咦”的一声表示很疼。有时，您把床单弄脏了，我要把它换了，您却紧紧抓住不放。母亲呀，我的大山一样坚强的母亲，是岁月，偷走了您的容颜，偷走了您的心吗？

　　整整十九天！

　　您，终于可以慢慢地抬头，慢慢地坐起，慢慢地下床活动啦。站在窗前，您眯着眼睛使劲往外看，像个好奇的孩子，打量着这个寒冷的冬天。脸上漾起久违的笑容，像一颗石子投进湖心荡起的一圈圈涟漪。冬日的暖阳，灿烂的洒落一地，照在您的身上，照在您的脸上，照进您的心里。

　　农历，腊月二十二，您出院啦，我顽强的母亲！原以为，您上三楼需要哥哥背。谁知，您一步一步，颤颤巍巍走到三楼。

　　如今，阳春三月，您坐在小院里，或跟我聊聊天，或给鸡喂喂食。春风里，绿绿的桂树笑看春色，金黄的迎春花傲立残雪。您那缕缕白发被风儿吹乱，您那佝偻身影被花儿点缀。蓦然回首，那个倔强的你，似乎温和了许多；那个激情的你，似乎娴静了些许；那个目光犀利的你，似乎呆滞了一些。看着，看着，我的心开始颤抖。母亲，您怎么了？母亲，您真的老了吗？

　　“妈妈，烛光里的妈妈，你的眼睛为何失去了光华……”心底的旋律响起，眼池已蓄满泪水。依稀在泪光中，年轻的母亲正款款的向我走来，唱着歌谣，张开双臂……

　　母亲，我多想回到从前，像小时候那样，我还小，您正值年轻，我依偎在您的怀里，轻轻地，甜甜地，叫您一声“妈妈”。

　　作者简介：张喜妍，许昌市襄城县山头店乡一中语文教师。在书页中撷取美好，在生活中典藏智慧。爱孩子，爱山水，爱一切美好的事物。

婆婆

文/孙秋备

　　婆婆很厉害。

　　在一个屋檐下共度十七个春节，在锅碗瓢盆的交响中走过数个年轮，在絮絮叨叨的故事剪影中，我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。

　　婆婆一手把三个儿女都送进了师范学院。供应三个孩子读书考学，这在七八十年代的农村，相当厉害。那些年，农活繁重，劳动力对一个家庭意味着丰裕和富足。很多家庭的孩子读书读到个子长高、身体健壮，就在家长的半推半就中走出校园，走进田野的广阔天地里去了。婆婆有远见，她一个人承担起四五亩地的春播夏锄秋收冬藏，无论多么忙碌辛苦，也要孩子们努力读书。我们这儿是毛主席亲封的“烟叶王国”，春夏两季主要忙于种烟收烟卖烟，这也是每个家庭一年中最重要的经济来源。烟地里的活儿，是最脏最累的。不必说种烟苗时在泥土里的摸爬挪坐，一株株捧土舀水栽种；也不必说掰烟茬时的油腻闷热，一垄垄站高蹲低掐芽；也不必说烟叶炕熟后一杆杆摘下一片片分拣一把把扎成小捆儿，单是几天一次的打烟叶（把烟叶从烟株上摘下来，因其动作敏捷有力度，谓之打烟），就足以让人畏惧。当清晨还未完全从夜的梦魇中苏醒，人们便装备好架子车，向烟地里出发了。投身到那大片油绿的烟株中，或贴地蹲走，或弯腰前行，双手左右出击。宽大舒展的叶片肆无忌惮地擦划着头脸和身体，留下满身的油黑。日上三竿时，直起已不能完全直起的腰膝，把无数个烟叶堆一点点抱到架子车上装好，拉回村庄里有树荫的地方，丝毫不敢懈怠地开始上烟（把烟叶绑到竹竿上）。这样的农活儿，即使是劳动力富足的家庭也叫苦不迭。我无法猜测，婆婆是怎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劳作的。公公身体孱弱，兄妹三人要么年幼体弱，要么忙于学业。即使他们非要去帮忙，婆婆也是断然不会应允的。因为在她心里，学习是最重要最神圣不可侵犯的。她用勤劳的双手一点点播种、一寸寸地收割、一亩亩打理，从贫瘠的土地里挣得三个孩子的学费。在艰苦忙碌中，婆婆从未忽视过孩子们的学习。为孩子们选择好一点儿的中学，盯着孩子们认真完成作业，洞悉孩子们学习中的疑难困惑，抽出饭前饭后点滴时间辅导训练……如今，三个儿女家庭幸福和谐，工作顺利安定，回首来时岁月，婆婆实在功不可没。

　　婆婆做了一辈子的妇女主任。从风风火火的姑娘到雷厉风行的妇女，她干得勤勤恳恳、一丝不苟。现在想来，那时的计生工作该有多么艰难，她是怎样一家家沟通、一点点进展。我想，人们听从她认同她，更多是源于她的人格魅力，而非工作能力。婆婆是个坚持原则的人，凡事力求平等。哪怕是家中的鸡鸭猫狗，都以平等视之。我曾好几次看见她拿了棍子撵鸡狗，只因为别的都出去了而这几个还在逗留。婆婆总是身先士卒、以身作则。好几个春节，围坐在火炉旁或是围坐在案板旁，总会听到婆婆讲她带领一干妇女去结扎，在别人都畏畏瑟瑟时，她毅然率先走进手术室，一脸轻松地走出手术室。每每听到此处，我的脑海中总会不可遏止地浮现出刘胡兰大义凛然走向铡刀的画面，婆婆那瘦削的脸越看越像电影中的女英雄。也常常听到她作为人大代表到县城里最豪华的宾馆开会，吃着全是面粉做的雪白馒头，听豫剧大师申凤梅在台上倾力演唱的情形。那定是激情燃烧的岁月，那也是婆婆一生精彩的华章。

　　也许是家里地里全包揽的缘故，也许是多年村领导工作的作风使然，也许是文化水平造成，婆婆说话很直，也很武断，不太讲究方式。婆婆说一不二，想到做到。很少有人能说服她，除非她自己想通为止。据我观察，他们兄妹三人是在慈父严母的环境中长大的，对婆婆多有惧怕。做媳妇多年，我也挺怕婆婆的。但我清楚地知道，她是爱孩子的，全心全意地爱，不计回报地爱，克己奉人地爱。她对自己极为苛刻地节俭和劳作，只为孩子能安逸和享受。正是熟知并沐浴着她的爱，我们的怕，更多的是敬。

　　岁月无情的风霜，染白了婆婆的青丝，折弯着婆婆的腰身，暗淡了婆婆的双眸。厉害的婆婆，老了！她还在不停地劳作，尽管迟缓了许多；她仍絮絮叨叨地说教，但柔婉了一些；她还想替儿女多做些事，但不再一意孤行。今年春节前的那场中风，让不服老的婆婆久久卧病在床，不得不向岁月低头。看着穿戴臃肿、枯坐在沙发中的婆婆，我的心酸痛难忍，几欲落泪……

　　冬去春又来，熬过了岁月的寒苦，春光显得越发明媚温暖。走过了人生的风霜，惟愿婆婆的晚年恒久安康！

　　惟愿我们所有的父母恒久安康！

　　作者简介：孙秋备，许昌市襄城县斌英中学语文教师，教研组长、班主任。热爱生活、热爱语文，悟性不高但对语文痴心不改，文笔欠佳却不懈书写生活。

策 划：“豫见”@语文湿地编辑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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